小甜饼好吃

《植此栖处，四方情深》chapter23

       名利场每年都会在奥斯卡结束后约候选者进行拍照，今年Andrew再次被邀约。他站在摄影棚还未进入化妆间就被艺人统筹拦住：“Andrew，hi。”她说着伸出手和Andrew握了一下。

　　Andrew和她也是熟人，在一个圈子里呆久了再加上圈子里流动性有限，很多人都称得上“熟人”。他笑着感谢了她的邀约，她笑着摆摆手说：“哪有的事，都知道是必须的流程了嘛！”她把Andrew往专属化妆间引着说：“这次拍摄的搭档是三位超模。”

　　“嗯。”Andrew听Tim有说起过这件事。

　　她打开化妆间的门：“超模的气场真的是……总之这照片能不能拍出和谐的画面感真的要靠你了。”

　　Andrew进了化妆间了解的点点头：“我会看情况调整下状态的。”

　　结果等Tim应酬完了他午间的行业餐会到达拍摄现场的时候，就看见Andrew坐在凳子上身边被三位气场超强的女士围了起来。他拉着名利场那边的编辑问：“你们这期换主题了？”

　　“什么主题？”编辑被他问住了，毕竟奥斯卡之后的这刊一般都是奢华风，就是为了衬托奥斯卡的高格调的气场，这行业早就知道的呀。

　　“我还以为你们要发天堂岛特刊。”棚里热的不行，Tim脱下大衣挂在手臂说：“一位被亚马逊女战士包围的迷惘人类。”

　　“噗嗤”编辑看了眼拍摄片场被Tim的形容逗笑了：“不过不和谐不好看吗？”

　　“不不不，好看？这是美。”Tim真心的恭维着。

　　拍摄还算顺利，等到拍完在稍微挑着看了下成品接受一个专访之后已经距离Andrew改签的航班起飞只有不到两小时。

　　助理开着车带着行李直接到摄影棚门口接上他们一路飞驰赶到飞机场。Andrew脸上的妆都没有卸，少有的他戴上了帽子墨镜简易遮挡了下自己的脸，毕竟拍照的妆容在日常生活中还是有过火的。

　　等到他们坐上飞往纽约的飞机之后，Tim决定和Andrew谈一下。

　　他选择在空姐送完一轮饮品之后开了口：“要谈谈吗？”

　　Andrew摇头：“有点累了……”

　　“那我说。”Tim这句话说完，Andrew再次摇头：“还是谈谈吧。”

　　“嗯。”Tim等着Andrew说话。

　　“我……”Andrew组织了一下语言：“拍那部电影的时候你刚开始带我没多久，我不是你手下看起来最受公司重视的那个，所以我干什么并没有那么多的人盯着给我提意见。而我那时候有很多想要明白的想要求证的东西，演艺事业上的，人际关系上的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心情突然出现的时候怎么处理之类的。”

　　“我和Armie在剧组里关系也很好。我们更多的是聊剧本随意的说笑之类的。而Jesse不同，他完全不同，刚开始觉得他看上去就很像一位不爱说话的人，实际交流起来会发现他非常的健谈，而且他……”Andrew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说：“总之某种程度上，和他聊天捋顺了我自己想要明白的事情。最奇妙的是他压根没有给我提过他决断性的意见。”

　　“后来……”Andrew看向Tim：“我发现，我想要靠近他。”

　　“他是我最特别的朋友，我试图在身体距离上靠近他来证明这一点。”Andrew说着比划了一下：“工作距离1米，朋友0.8米，好朋友0.5米，而我0.1米。”

　　“再后来，我迷惑了。我到底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我到底想和他是什么关系？”Andrew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丝毫无法想象那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那时候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起伏：“后来你听到了我想对他说的话。那晚的事情发生之后，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你让我吃布洛芬，我躺在床上等着药效发作制止我的头疼的时候，我突然明白，我爱他。”

　　Tim没有接上说些什么，他在心里为独属于Andrew的“记忆”而默哀，他猜到了大半，而猜错的那些让他无法对这段感情轻易说些什么。

　　“我的行为先于我的感情对相处模式下了定义，等我的感情明白之后，我的行为已经让我丧失了最后去求证的勇气。”Andrew简单的做了总结：“再后来，我的感情不肯死去。而我的行为让我小心翼翼。你那天说让我放轻松。”

　　“我没法放轻松……”

　　“每天和他在一起我都很开心，这种开心是建立在怀疑上的。”

　　“那天，Jesse想要和我说什么，而我第一反应他是要和我分手了。”Andrew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痛苦：“我不想这么认为，但我总是这么认为。我放松不下来是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样的行为让他知道我是爱他的。那些行为我曾经都做过，当时的他并没有理解，而现在他理解全是因为他爱我，若有一天他不爱我了……我做的这些又是什么？他还能明白我对他的爱吗？”

　　Tim有些不忍心让Andrew说下去了，他甚至不想听下去。“Andrew，Andrew。”Tim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很抱歉我没有办法穿越到十几年前让现在的我去和当时的你做朋友告诉你想了解的事情。我也没法证实Jesse到底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时候明白的。但我们要明白一件事，Andrew，听我说，”Tim轻拍下Andrew的胳膊：“过去的事情我们没法改变。但那些不应该是阻碍你现在了解一个人一份感情的评判标准。”

　　“你和Jesse的感情现在是对等的，你不是受他感情制约的人，反之他也不是。”Tim说的话并没有让Andrew真的信服。

　　Tim接着说：“Andrew，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用现在回答我。”

　　“你相信Jesse吗？”

　　“你能感受到Jesse的爱吗？”

　　“你爱他吗？”

　　Andrew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太纯粹了，这感情，没有任何利益相关没有任何必须在一起的条件。他们的感情纯粹的只靠感情维系，听起来美好的都不太真实。为什么不太真实？因为太容易破灭了，两人中的感情有任何一方的动摇和不确定，这感情立刻就会分崩离析。当感情只是感情，这其中的压力大到了难以想象。

　　飞机在平稳的飞向纽约。

　　距离飞机落地还有四小时二十三分钟。

　　

　　排练完的Jesse坐在剧场里第一排的观众席看着舞台一个人待到了临近午夜。剧场的保安来催了三四次，Jesse就坐在那儿，舞台上的是一台落地灯照亮了一方角落而已，他实在是没用到什么剧场的设备也没什么危险行为，保安最后一次来大声喊着：“走的时候把灯关了！门口叫我锁剧场门！”也就这样任Jesse坐着了。

　　Jesse中途睡过去了一阵子，等他醒来看了下表终于决定离开。

　　他从侧面台阶走上舞台，看了一眼剧场的座位关了灯，适应了一会儿后隐约能看到脚下的路往剧场出口走去。路过保安室的时候叫醒了保安去锁门，他双手插在兜里往家走着。

　　离开演还有不到半个月，他的主演请了三天假，而今天距离他的主演销假回来还有一天的时间。

　　他有点想他的主演了。

　　到了家打开门，他点开奥斯卡专题报道的视频任由电脑放着，他边给猫咪们铲屎边听着主持人的大呼小叫，当他听到Andrew的名字的时候凑过去看了一眼，Andrew穿着白西装走了过来，大眼睛被闪光灯耀的只剩下一条缝，Jesse看着又听完了Andrew的采访回答这才转身把拿出来的猫砂往盆里倒着。

　　他使劲往外倒了几下也没将盆内填满至原有的水平：“呃哦。真的要去买猫砂了。”Jesse看着他家的猫咪们说。

　　“喵。”猫咪们表示同意。

　　洛杉矶和纽约有三个小时的时差。到达纽约的时候是凌晨三点，但Andrew他们其实是硬熬到了早上六点。

　　Tim和Andrew聊完之后。Andrew睡了一阵子，醒来之后再也睡不着了。而Tim刚开始担忧的睡不着，他想干点工作转移注意力，拿出了笔电开始看邮件，然后就陷入了工作状态根本睡不着。结果这一路反而是没和他们一起坐头等舱的助理睡了个好觉。

　　三人状态中最好的是助理，但Tim还不想让助理知道Andrew和Jesse已经同居的事，只好让助理打车回家，自己开车把Andrew往Jesse家送。

　　又剩下Tim和Andrew两人相处。而Andrew并没有忘记他还没回答的问题，他沉默的坐在副驾驶，无话可说。Tim既然说了不用他现在回答当然不会逼他，更何况这问题逼也逼不出答案。

　　到达Jesse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四点，Andrew这才发现他并没有Jesse家的钥匙……

　　“去按铃让他起来开门。”Tim冷静的下达命令。

　　Andrew有点犹豫：“这会儿……”

　　“去按。”Tim再次重复。

　　“我没跟他说过我今天回来……”Andrew开始想现在提议回自己的家会不会被打死。

　　“你说过。你是今天回来的。只是应该在十八个小时之后。”Tim推开车门下车去按了Jesse家的门禁。

　　“嘿！Timmy！”Andrew跟着下车追了过去。

　　门禁语音已经在连接中，还无人接听，Tim和Andrew就这么等着，第一遍的铃声自己到时挂断。

　　Tim挑眉：“在睡？”说着Tim按了第二遍，又是无人接听到时后自行挂断。Tim想起了某些明星的花边新闻看了眼Andrew说：“留宿别人家了？”

　　Andrew伸手按响了门禁，说：“不会。”

　　两人一起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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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门禁被接通，传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Jesse，是我……”Andrew不好意思地说。

　　“等等……Andrew？！”Jesse一下子清醒了：“是你？我接的难道是电话？出什么事了？”

　　“不是，就是Andrew在你家楼下。快开门。”Tim听不下去直白的说。

　　“哦哦哦！好。”“咔哒。”门禁应声而开。Andrew进门往楼上走去。

　　门禁语音没被挂断，Jesse还在问：“开了吗？Andrew，你进来了吗？”Tim简直觉得自己在这儿再待下去是侮辱自己，回了句：“上楼了准备开门！”他挂断了通话。

　　Tim往车里走去，准备开车回家，他往Jesse家的窗户望了一眼喃喃道：“拜托，Andrew，你要想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