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饼好吃

《值此栖处，四方情深》chapter17

　　就算是天天数着日子过，两人因为颁奖季的临近和电影宣传的安排也不得已的聚少离多起来。当然他们还是固定每周有三次能在排练场相见。只是这戏排的渐入佳境，反倒让留给两人单独交谈的时间变少了。

　　今天刚结束前两幕的排练进入休息，Andrew脸上汗津津顾不得擦笑着叉着腰和几位演员边喝水边聊天。另一边的Jesse和服装师确认着什么，认真严肃的样子自成一派气场，让“请勿打扰”这四个字几乎实体化。Andrew不自觉撇向了Jesse一眼，Jesse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和他对上了视线。这对视来的猝不及防，Andrew挑了下眉瞪大眼睛表示惊诧之后眼看Jesse嘴角不受控的向上扬起，Andrew笑的就更开怀了。

　　“伙计，我去下那边。”Andrew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拍拍他身边闲聊的演员的肩膀，向Jesse那边走了过去。

　　Jesse本人和时尚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是绝缘，举个例子来说，可能旁人都想不到对Jesse来说导一部戏最难的部分是和组里的服装造型师沟通。Andrew还没走到Jesse身边，就听到服装师有气无力的问：“你说的格子衬衫是什么格子？棋盘格？好，那是什么颜色的？”

　　“有什么区别？”Jesse认真的反问。

　　服装师翻了个白眼，用笔戳着记事本说：“FUN。那你希望是什么款式？收腰的，舒适的，oversize的？嗯哼？”

　　“有……”

　　“稍等下，”Andrew听着好笑，眼见Jesse又要反问赶紧打住他的话头对着服装师说：“让我先和Jesse沟通下。稍后给你答复。”

　　高大健壮的服装师挥挥手自己走到门口的凳子坐下拿出手机看了起来。Andrew的笑意收不住，调整了半天还是笑盈盈的，这可让Jesse小小的生气了，他一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一手比划着：“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款式的分类？还有格子，那个格子不都是那样的吗?”

　　"哦，Jesse。你有看过部电影安妮海瑟薇主演的。关于时尚编辑的故事。”

　　“没有。”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宝石蓝的故事了。”Andrew看Jesse的眉头要皱了起来赶紧把话题转回来：“其实你和服装师的沟通很好解决。和导戏一样。先告诉服装师整体故事背景，然后是风格，我们这部戏就是生活剧啦，也就不会需要太多奇怪夸张的造型。人物的小传你肯定给过他了，你再给他几个形容词。比如希望看起来华丽，邋遢，落魄……让他给你先找照片看，看完了去找实物就好。”Andrew笑盈盈的补充道：“没有那么复杂。”

　　Jesse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刚开始他说他自己来。我也放给他干了，但不合适。我才会……”Jesse的另一只手也插在了卫衣兜里侧头看着Andrew自我纠正：“不对，也不是不合适。他找的服装和我设想的不一样。形容词。就是形容词。”Jesse像是终于弄明白了略显激动的转身走向服装师：“Johnson！Johnson！”

　　Jesse是聪慧的，只要给他一个点让他明白如何理解他就能把事情解决掉。三两分钟后服装师一项项确认了本子上记下的要点，努着嘴点点头拿起包推门走了。

　　他们两人刚想再说几句，场务在旁边高声喊着：“伙计们！一分钟后开始排练！”

　　Andrew和Jesse两人面面相觑，还是Jesse开了口：“排练完还有事吗？”

　　“没有。”

　　“那结束见。”

　　“好，结束见。”Andrew冲远处对他招手的演员挥挥手，喝掉了瓶子里的水冲着Jesse笑笑走回了自己的排练位。

　　

　　说好了结束见，却没想到结束的会这么晚。所有人的身体都在告急但精神却还处于剧里亢奋的状态，这时候有人提议去酒吧立刻被附和通过，爱玩闹的自成一组说笑的走了。有了家室或想要休息的人也马不停蹄的三三两两往停车场走去。没过几分钟本显得拥挤的排练厅已经只剩下了Andrew和Jesse。

　　Andrew终于收拾好了自己只装了剧本和外套的包，另一边Jesse也放下了手中的笔。

　　“在做标记？”Andrew凑过去看Jesse涂改的剧本，这一看旋即大笑起来：“老天，你在抄台词？”

　　“我总得找点事情做啊！”Jesse受到感染也笑了起来：“不想去酒吧，也不想和他们取车回家。”

　　“哈哈！”Andrew又笑了会儿问：“那我们现在走吗？”

　　“快走，不然又要收我场地费。”Jesse装作严肃的说，带着Andrew往门口走去。

　　走在临近午夜的纽约街道。两人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时都没有说话。又走了几分钟Jesse突然提问：“那部电影？”

　　“？”

　　“安妮海瑟薇的？”

　　Andrew立刻明白他说的是休息的时候说的那部：“穿普拉达的女魔头。”

　　“没看过。穿普拉达说的是谁？安妮海瑟薇？她演这种强势的角色，还真是没想到……”Jesse挑了下眉表达自己的惊讶。

　　“不不是。穿普拉达的女魔头指的是她的上司，梅丽尔·斯特里普饰演的时尚杂志的主编。”Andrew好笑的解释着。

　　Jesse这才恍然大悟：“所以用了这部电影。时尚。明白了。但和宝石蓝有什么关系？”

　　“梅丽尔的角色说了一段话，说明时尚和普通人生活的关系。用了宝石蓝来举例，其实它的准确名称是克莱因蓝。可能的大众来说这只是随便挑选的一个自己喜欢颜色衣服。但选择使用这个颜色的原因可以追溯到高定服装的秀场展示，更早可以追寻到艺术品，再早点会是这个颜色被发现使用的时候。所以看似简单的购买行为，是和时尚离不开的。”Andrew为Jesse讲解着。

　　却见Jesse搓了搓手，手指垂在裤兜旁边轻点着，说：“嗯。你是想说让我明白日常生活和时尚是有关的。”

　　“是。不过我后来放弃了。你不知道前因，推倒不到后果。”Andrew耸耸肩，这个动作Andrew不常做，做起来到让他更显得少年气起来。

　　Jesse暗自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Jesse舌头轻点唇角说：“我觉得不能这么算。当然发现这个颜色的人是很厉害，不能否认的是对艺术或者说时尚的意义。但对普通人没有任何意义。时尚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没有底蕴，不过也没有那么重要。至于说成为大众的必要消费产品那更和这个颜色的历史意义和时尚没有任何关系。这关系的是宣传是渠道的铺排，甚至和当时人的心情有关。说到颜色，颜色代表性格或者影响人的心情这件事情到底是因为人基因里留下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过度宣传在大脑里留下的潜意识蒙骗？呃……我说远了。总之我的意思是，人的行为是有连续性的。而商品给他们的选择是有局限性的。他们选择的不是他们想要的，是商品生产商想要卖给他们的。”

　　“这么说也有点局限。”Andrew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圈：“不过，你先说。”

　　“你不……”Jesse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喋喋不休，不过见Andrew并没有不耐烦就又放下心迎着纽约的夜风细致的讲起来：“很简单。不不，也不是那么简单。生产从来不简单。我说的是影响一个人的选择，非常简单。打个比方，怎么说……就像看戏，你倒是想看莎士比亚，但演的就是妈妈咪呀，你想了想好像可能看看，然后你就来看了。就这么简单。更多时候是因为选择就那些他们没得选。并不是受到了什么潜移默化的影响，只是我想买衣服看电视听歌的时候，它刚好出现在你需要的地方罢了。”

　　“这倒是。”Andrew赞许的眨眨眼看向身旁的人说：“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只是这个问题归结到最后是每个人的本身。”

　　“怎么说？”

　　“人吗？”Andrew稍停顿下组织着自己的言语：“人很复杂。可被操控的人很多，不过不被操控的人也不在少数。你举例子更多的是人在一种不明确自己要干什么的情况下的一种被动选择。不过主动的就不会这样。”

　　这下论道Jesse耸耸肩：“可能吧。我其实不太懂人们到底怎么想的。大部分时间我为他们感到焦虑，更多的时候我对自己感到焦虑。但那么多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这个问题我从青春期就开始思考。”Andrew伸了个懒腰，把手搭在了Jesse肩上：“我也在想，我在干什么。”

　　Jesse笑了笑说：“你知道我看着蝙蝠车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吗？”

　　“天啊！这太酷了！”Andrew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着。

　　“我在想，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为敌！”Jesse说完含着笑快速补充：“这是lex的想法。我回到酒店的想法是：我在干什么？！为什么会答应这样一部电影！”

　　“哈哈哈哈哈！”Andrew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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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四月特别忙……所有的周末都在逛吃看剧，五月也是，估计会延续到六月……

本来想20章结束，结果发现自己特别擅长“没事找事”给他们连对话的时间特别难以控制……

总想让他们多说点，再多说点……

这下可好预计25章了

唉……

BTW，现在这章并不是我打算的章结……是突然出了事去工作……然后忘了我要写什么了2333333